第二节：青萍采药

云杜之战，绿林军大败荆州新军，立时威震天下。众多百姓纷纷投奔，绿林军逐渐发展到四万之众。

绿林军趁势进攻，相继拿下竟陵、安陆两地。王莽震怒，命陈镜心前去剿灭。

陈镜心接到昭命后，便将法图明、姜荣、水释心等人叫了过来

“将军不日将出征绿林军，不知叫我等修灵之人有何嘱托？”法图明问道。

陈镜心说道：“绿林军现在势大，已有近四万之众。我此去必定会损失众多将领，实在不忍心。故而想请你们协助我。”

法图明推辞道：“我等只是修灵之人，虽懂些武艺，但行军打仗并不在行。陈将军勇武，且兵将勇猛，还需要我们吗？那倭人也可以派去的嘛。”

“哼哼！”陈镜心冷笑一声，道：“别提了，那些倭人被邓禹吓破了胆，早滚回东海捞鱼去了。你的意思是……你们不想去？”

“不，不。”法图明急忙说道：“我灵仙教受朝廷照顾，才得以广纳信徒，香火繁盛。灵仙威名得以传播，是陛下的恩德，我等早想着报恩了呢。只是我等确实不懂打仗之事啊……”

陈镜心盯着法图明，道：“你等武艺高强，且懂一些法术，正好可以派上用场。这次出征，不需要你们正面厮杀，只需要在山林间投毒散播疫病即可。到时绿林军死伤大半，我过去围剿，岂不省事？此战若成，朝廷定不会忘记你们的！你可愿意否？”

“呃……”法图明思索半天后，俯首答道：“自当听将军差遣！”

陈镜心得意一笑：“那就有劳你们了。你们先去绿林山散布好病疫，我不久便与你们汇合！记住，邓禹也在哪里，切不要被认出来！”

第二日，法图明派姜荣和水释心到青萍山及绿林山投毒。

磨蹭几日后，陈镜心率部队晃晃悠悠赶往绿林军方向。

不久，绿林山周围发生疫情。绿林军民心惶惶，绿林王匡、王凤急忙找众将领商议。

绿林军大帅坐刘玄在大殿之上如坐针毡，紧张地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绿林王匡暗暗叹气，这刘玄确实不堪大用。绿林王匡说道：“最近绿林山发现疫情，军民恐慌，该如何应对？”

王凤道：“发生疫情，多因不洁之物有关。我们应仔细搜尸首及肮脏之物，发现后即可焚烧！”

成丹道：“目前还不知这疫情通过何种途径传播。但我认为不管怎样，要首先将病患隔离才是。”

邓禹亦道：“市井均传言这疫情都说是天灾，但我认为不管是天灾或是人为，必有源头可查。我们也应该确实该调查病源。”

绿林王匡了看众将领，道：“那就这样吧：由王凤、陈牧将军带士兵搜查死尸、不洁之物，发现之后立即焚烧。由成丹、马武将军协助医者隔离病患。由邓禹、张大顺将军调查病源。”

第二天一早，邓禹和张大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。

李瑞儿拿出两块薄面巾，道：“两位哥哥此次调查瘟疫源头，必要去那不洁之地。我这有两块面巾，皆用青蒿水煮过，可助你们阻挡污物入肺。”

“有劳瑞儿了！”邓禹、张大顺接过面巾，仔细包裹后放入怀中。

李瑞儿又端来两碗汤药，道：“我用地骨皮、连翘煮了一些汤药，你们且服下。此药可清热解毒。你们外出须自带水及食物，不能随便吃喝，以免感染。”

“好！”邓禹二人随即喝下汤药。

张大顺擦擦嘴，道：“放心好啦，我们会注意的。”

李瑞儿又继续叮嘱道：“如有发现，若绿林医者忙碌，可叫我等前去验看亦可。我对医术也略知一二，或许能对控制疫情有些帮助。”

张大顺有些不耐烦了，嚷嚷道：“好啦，我们该走了。我看你这话一时半会说不完……”

“一切小心。”李瑞儿一字一句再次叮嘱。

“知道啦！”张大顺说罢，与邓禹走了出去。二人根据死者死去时间逐步排查，渐渐来到青萍山下。

“这地方的疫民应该是死去时间最久的，可能疫源就在附近。”邓禹说道。

“不错，此处有泉流，且水流并不湍急。若在此处下毒，疫毒不容易被冲散。”张大顺看了看前面泉水，表情严肃地说道。

“过去看看！”邓禹说罢，便来到泉水处。

邓禹在河沙处发现一些草药，稀稀散散分布在在泉水周围。

二人觉得可疑，便挑了一些包了起来。

夜间，邓禹拿出药片给李瑞儿查看。

李瑞儿看了半天，突然眉头紧锁道：“这是乌头，而且是煮过的！定跟那疫病有关！”

“什么乌头？”众人不解。

庄晴拿起乌头，略显疑惑道：“据我所知，这乌头能散风寒，除湿止痛，属于良药。妹妹怎么会怀疑是乌头作怪呢？”

李瑞儿手持乌头，缓缓说道：“姐姐说的对，这乌头确有药效。但这乌头有大毒，必须用盐渍、水漂、煮、炒等法炮制以降低毒性后方可使用，且需要量极少。我观这乌头乃是生乌头直接蒸煮而成，不但毒性没有降低，反而成了大毒之物！乌头入药本就该量少，但有人居然用这么多的生乌头煮药，怕不会是好事。”

“玉不琢，不成器，人不学，不知道。原来这乌头还有这么多讲究。我着实受教了，妹妹果然冰雪聪颖！”

“呵呵……”张大顺在旁边傻傻地笑了起来。

众人被张大顺吸引，顿时目光齐齐盯向张大顺。

张大顺被大家看得发慌，急忙收起神态，尴尬地说道：“大家都说的挺好的！”

“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啊？！”强华一脸鄙夷地看着张大顺，道：“我们说的好与不好，我们还需要你点评！你这厮，刚才是不在做娶媳妇的春秋大梦呢？”

“大家都没睡，我岂敢独眠？”张大顺嬉笑道： “嘿嘿……没有啦师傅。我是只是因学到一些知识，高兴地忘形而已。”

“唉，这脸皮……”强华叹了口气，接着又白了张大顺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
邓禹想了想，说道：“水塘周围只有几户破烂人家，看似好久无人居住，着实可疑。药渣无端出现在哪里，还要再探查一番才是。”

李瑞儿问道：“可还发现其他草药？”

邓禹说道：“就发现这几块草药。”

庄晴说道：“如此说来，这草药不像是村民倒的，倒像是山上下来的。”

白逸仙笑呵呵地走过来，道：“多说无益，我们明天去山上看看便知。”说罢，目光转向庄光和强华，道：“两位，同去如何？”

庄光道：“我俩老迈，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。你和几个后生去吧！”

第二日，庄光和强华留在绿林军内，其他人奔赴青萍山。

庄晴走到山腰发现有草药被挖痕迹，便叫众人过来。

李瑞儿查看地面后，顺着草药坑继续挖了起来，一会挖出几块黄色根茎。

李瑞儿盯着根茎观察片刻后，道：“这便是乌头。从坑的痕迹看，不久前有人来采挖过。我们须注意，看这附近是否有人出没。”

话音刚落，白逸仙悄悄地说道：“你们看，前方山坡就有两个人……”

众人观瞧过去，见对面半山腰两个百姓打扮的人正在采挖。

白逸仙左右挥手示意，其他人心领神会随即悄悄包抄过去。

近前一看，竟是姜荣和水释心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