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阑星熠日殁西天夜沉沦,北斗九皇下凡尘。夜深人静鸮鸣时,如鬼横行夺人魂。踏叶凌枝不惊风,喋血封喉不留痕。自负人间活阎罗,不知最毒是人心唐朝天宝十四年,安禄山借口讨伐杨国忠,在范阳起兵。次年,唐玄宗李隆基逃至马嵬驿,随行将士处死宰相杨国忠,并强迫杨玉环自尽。后太子李亨北上至灵武称帝,拜其子李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,率郭子仪、李光弼等将领讨伐叛军。唐玄宗李隆基被尊为太上皇,远走西南不问政事。大唐光复...
虽然九人相处已有一个多月,彼此较为熟悉,但在此时,众人却似刚见面一般,个个板着脸不说话。旧青衫凝视众人,见个个面色阴郁,心中逐渐开始不安。斗志不足,乃是兵家大忌。众人此时心情低落,绝不是什么好事。旧青衫想说些什么提提士气,又不知该说什么好。夏荷衣看出端倪,向前说道:“大哥,不如让众兄弟先将随身物品放到车上,再将盔甲换了如何?”“嗯。”旧青衫急忙点了点头,道:“穿盔甲之人,先入车内将衣服换了。...
第三节:路遇强人一路无言,众人来到潼关。潼关西邻长安,位居秦、晋、豫三省要冲,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。安史之乱爆发后,高仙芝、封常清因拒不讨好宦官边令诚,被其诬陷至死。后哥舒翰死守潼关,令叛军束手无策。玄宗李隆基及宰相杨国忠不懂战局,胡乱指挥,一再催促哥舒翰与敌决战。哥舒翰无奈,被迫出潼关应敌,失败后被手下挟持至安禄山处。哥舒翰见到安禄山后,立即变节投敌,最终还是被诛杀。北斗九煞中,对潼关感触最...
旧青衫等七人刚走了两里地,突然发现客栈方向浓烟四起,火光冲天。正欲折返之时,水无常和寒刀已策马而来。“三弟,七弟,客栈怎么起火了?”寒刀一脸冷漠,并未答话。水无常得意一笑,道:“大哥,我和七弟调查过了,这客栈掌柜和那伙强人是一伙的,所以我们将他们全部铲除了。那黑店留着也没用,我顺便一把火给烧了。”“什么?”旧青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道:“那掌柜明明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啊。”寒刀冷冷说道:“他的眼...
不到一个时辰,夏蕙带和梅蝉衣便走出马车,准备替换百里擒王和香如是。二人来到河边,见百里擒王、香如是和旧青衫正相谈甚欢,于是不再向前打扰,又折返回去。回去又见左风云和水无常正聊得投机,也未去打扰。时至秋季,天气渐亮。夏蕙带见寒刀倚靠在树下,便取了一个毯子给他盖上。寒刀受到惊扰,本能往后一躲,接着拔刀而出,同时眼里冒出若鬼火一般的寒光。“啊……”夏蕙带被吓了一跳,轻声说道:“七弟莫慌。天冷了,我...
赶了两天路,旧青衫九人来到虢州城外一山脚下。虢州不属于战乱重地,因此没有大规模兵力驻守,只有少量唐军和叛军分布其中。傍晚时分,寒刀和夏荷衣看守着马匹和车辆,旧青衫则带着其他人至山顶闲逛。香如是更是洒脱,不知何时弄了一坛酒。登山遥望,漫山的竹林在落日余晖的掩映下随风起伏,若绿色的海浪一般绵延壮阔,散发出阵阵淡雅清新之香。竹林之中,两条白河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,若眷侣般挽手相连,窃窃私语消失在远方...
众人又闲聊一阵后,折返至山脚下,并将山顶之事告知了夏荷衣和寒刀。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若老者将众人的言语在华州散布,可能会引起叛军的注意。寒刀假装不在意,待换班结束后,他独自一人寻到老者,结果了他的性命。寒刀虽不屑杀戮无辜弱者,但也只能这么做了。事后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。第二日,众人来到虢州城内。找了一处客栈安顿下来后,旧青衫安排香如是与大唐密探联络。当夜,香如是返回客栈,将所见所闻告知了八人。...
连续三天相安无事。众人商议一番后,决定尽快启程至华州。夜间,众人正在吃饭,突然发现虢州东南方向火光冲天。香如是来到窗外,盯着火光方向好一阵,突然说道:“不好,怕是唐军的密探遭到攻击了!”“啊?”旧青衫大惊,道:“难不成叛军开始报复了?”“嗯。”香如是点了点头,道:“叛军是不会坐视李诞酱等人被害的。”旧青衫放下碗筷,道:“六弟、八弟,随我前去看看。”“是!”百里擒王和香如是不敢怠慢,与旧青衫急...
天亮,吃过早饭后,九人分成三组至街区闲逛。傍晚时分,梅蝉衣、夏蕙带、香如是来到客栈。此时,水无常、寒刀、左风云早已落座,各自喝着闷茶。之所以是喝闷茶,是因为这三个人虽是一组,全程却无话可谈,个个闷得难受。寒刀自不多说,一向沉默寡言,根本不是聊天的主。左风云因水无常无意提及哥舒翰并有嘲讽之言,故而懒得跟他说话。可怜水无常大大咧咧,差点被憋死。梅蝉衣见水无常三人,忍不住哈哈大笑。水无常见终于有说...
第二日,旧青衫率人离开虢州,前往华州。华州现在是叛军的属地,因战略地位并不重要,只有五千人驻守。虽然只是五千人,但这些叛军却极其凶悍。守城的将领名叫铁云,自幼跟随薛嵩学文习武,南征北战立功无数,是薛嵩钦点的未来女婿。之前虢州唐军密探被一网打尽,便是铁云的安排。再说一下铁云的顶头上司薛嵩。薛嵩乃左骁卫大将军薛仁贵之孙,武艺高强,性情豪爽,因不满朝廷重用奸臣,遂跟随了叛军,现管辖相州、卫...
进入华州城后,九人在一间客栈安顿下来。旧青衫命寒刀和水无常守在马车和布匹旁,又让香如是趁夜与华州密探联络。夏蕙带惦记着寒刀的伤势,将行礼放下后,便带着药膏找到寒刀。此时,水无常正在喂马,而寒刀则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。夏蕙带打量了下寒刀脖子上的伤口,接着扯了一块细布,道:“七弟,伤口还痛吗?”寒刀见有人关心,似吓了一跳,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。“七弟莫动,小心伤口破裂。”夏蕙带说罢,快步来到寒刀身前...
第二日晌午,一女子带领一队官兵找到旧青衫。此女子名云红倩,乃是薛嵩的一个丫鬟。她来到华州,是陪着薛嵩的夫人和女儿来探望铁云的。云红倩见到旧青衫,直接开门见山:“听闻掌柜有绫罗绸缎出售,我特来选购一些。”“哦,姑娘快请坐!”旧青衫急忙给云红倩倒上茶水。云红倩轻轻落座,却未喝茶,只说道:“敢问掌柜的的丝绸产自哪些作坊?是何年间所产?”旧青衫不敢乱言,道:“实不相瞒,小店均由贱内打理,我只是个甩手...
云红倩刚走没多久,旧青衫端着一盘葡萄走了进来:“那姑娘走了?”夏荷衣急忙接过果盘,道:“适才情况紧急,冒犯了大哥,还请大哥莫怪。”“咳,哪里话!”旧青衫摘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,道:“我还要感谢二妹帮我解围呢。那女子看似漫不经心,其实是话里有话,太过精明。”“是啊!以后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。”夏荷衣也是心有余悸,转而说道:“六弟、九妹,你们收拾一下,将布匹送至栖凤园。”“是!”百里擒王似乎很兴奋,...
来到客栈后,百里擒王见众人正收拾行李,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旧青衫道:“六弟,适才我们商量过了,决定即刻出发。我与四弟、五妹和九妹前往洛阳,先找个店铺安顿下来。二妹带着你和其他弟兄假意南下邓州,中途折返回华州将铁云除掉,然后再去邓州购置绸缎至洛阳。二妹这一组任务最重,你不可欺负她,要与其他兄弟好好扶持她。”“大哥放心,小弟自当听从二姐号令,全力护她周全!”“嗯。”旧青衫点了点头,转身望了望正在...
夏荷衣等人甚是辛苦,旧青衫等人则自在太多。进入洛阳后,他首先与洛阳密探进行了接触。得知暂时没有密令后,他买了一家宅院落脚,又在洛阳皇城附近盘了一间布庄,取名为“云海布庄”。一处别院,一处布庄,都需要有人打理。旧青衫倒有一些钱财,但怕外人会走漏消息,于是只得与左风云等人亲自料理。夏蕙带对绫罗绸缎甚有研究,且懂经营之道,自然要去云海布庄。旧青衫有了上次的虚惊,更加谨慎起来,开始跟着夏蕙带学习经商...
回到宅院,梅蝉衣将菜放入厨房后便闭门不出。左风云以为商贩气着梅蝉衣了,但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,便没有理会。傍晚时分,旧青衫和夏蕙带返回宅院。梅蝉衣不知何时已做好饭菜,招待众人吃了起来。旧青衫道:“四弟、九妹,各人卧房可布置妥当了?”左风云道:“禀大哥,除了二姐、五妹和九妹的卧房,其他均已布置妥当。”“还缺什么家什吗?”“还缺几个衣柜和屏风。尤其是二姐的卧房,因是‘夫人’的身份,更需好生布置。”...
旧青衫和左风云到街上买了一些衣柜和屏风,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搬上二楼。左风云留了一个心眼,抢先收拾梅蝉衣的卧房。旧青衫见用不上两个人了,于是去收拾夏荷衣和夏蕙带的卧房。左风云将梅蝉衣的卧房仔细收拾一番后,悄悄将画卷带到梅蝉衣的房间。他像做贼一般蹑手蹑脚将门关上,提笔蘸墨回了一首诗。整个过程,左风云大气不敢喘,生怕被旧青衫发现。待墨迹完全干后,左风云将画卷轻轻卷了起来,犹豫片刻后又将画卷敞开。左...
左风云在城门附近闲逛数日,终于等来了夏荷衣等人。连日奔波,夏荷衣等人明显瘦了。但他们没有白辛苦,不仅除掉了铁云,更是带回了满满三车绫罗绸缎。多亏了水无常在黑店搜刮的钱财,否则不可能满载而归。众人欢聚一堂,谈笑风生好不惬意。梅蝉衣刚开始还拘束,与左风云保持一定距离。过了一阵后,她就忘了,不由自主地给左风云夹了一口菜。夏荷衣、水无常、百里擒王、寒刀、香如是看得清楚,顿时愣在一处。旧青衫摆了摆手,...
夏荷衣道:“大哥……将挖出的土放置院内养花种草,再盖一些院墙可好?”“二妹说笑了。随便挖上几丈土,就差不多将这宅院淹没了,剩下的该怎么处置?即便解决了土的问题,就凭我们九人要挖到何时?莫说是两条密道,一条都难。”“那雇佣一些人来挖,可行?”“万万不可。密道若被外人知道,还有什么用呢?”“哎呀,是我糊涂了。”旧青衫想了半天,突然一拍桌案,道:“有了!利用洛阳城的地下排水管网。”排水系统,自古有...
旧青衫拜访的第一站,自然是洛阳城的最高统帅薛嵩。一番禀告后,旧青衫和夏荷衣进入洛阳皇城,却没有见到薛嵩,只见到他的夫人马氏。薛嵩乃是武人,并不喜好丝绸之物,且不喜欢应酬之事,遂让马氏前来招呼。不多时,马氏带着两个丫鬟来到客厅。马氏年近五十,略有些胖,看起来慈眉善目。见到旧青衫和夏荷衣,马氏紧走两步,道:“让两位久等了。薛将军军务在身,不便前来,特命老身招待。”旧青衫和夏荷衣急忙起身行礼:“是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