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：安宁舞剑战群狼，白起奔雷破万军 第一节：昆阳被围

各义军逐渐壮大。

南方几支义军激烈商讨后，立刘玄为帝。刘玄大赦天下，建年号为更始，封绿林王匡为定国上公，王凤为成国上公，朱鲔为大司马，刘演为大司徒，刘秀为太常偏将军。舂陵军正式并入绿林军。

赤眉军、铜马军等北方义军继续各立山头，与更始军遥相呼应。

三月，大司徒刘縯指挥更始军围住宛城，将新军大将岑彭围困。王凤、王常、刘秀攻下昆阳。

五月，王邑、王寻率新军与严尤、陈茂会合，形成十万大军之势，将昆阳城团团围住，并召集其他州郡派精兵前来，欲一举消灭王凤、刘秀等人。王莽异常重视此战，封王邑为大司空，封严尤为纳言将军。

王凤、王常、刘秀、邓禹、张大顺来到城楼查看，不禁有些气馁。但见新军密密麻麻，一层接一层，将昆阳城围的密不透风。

王凤倒吸一口凉气，道：“我昆阳不足一万兵将，该如何防守？”

王常说道：“不如我们分散突围吧，等有机会再打回来。”

“新军有兵将十万，我们如何逃得出去？听说还有三十多万新军会从各方陆续赶来，我们即便能从昆阳突围，也会被援军拦住的。”邓禹问道。

王常说道：“先不管以后。现在他们立足未稳，我们可以趁机四散突围。能逃几个是几个，总比等死强！”

刘秀说道：“新军十万大军，我等集中突围已极难突围。若分散突围，只会全军覆没。大司徒刘演正在攻打宛城，若我们轻易舍弃昆阳，新军定会转攻宛城。这样一来，我义军会被逐一击破的。王邑自大愚蠢，死守着昆阳而不去攻打宛城，其实是重大失误！我等要死守昆阳，等刘演攻下宛城后，大家里应外合方有生机。切不可贪生怕死，只想着妻儿家室！”

“你小小偏将军居然敢说我贪生怕死？！”王常大怒。

王凤还是主张突围，道：“即便我们死守，能守多久？若宛城迟迟攻打不下，新军四十万大军全部聚齐，我等还有希望活命吗？”

邓禹说道：“宛城被围困两月有余，粮草已消耗的差不多了。刘演将军英武有谋，定能攻下宛城。昆阳虽然人少，但城墙高固，易守难攻，并不好攻打。新军虽然人多，但内讧严重，许多士兵并不愿意战斗，想攻下昆阳，并没那么容易。”

众将领商议许久，亦是定夺不下。

不久，新军开始攻城！

昆阳城下，喊声震天，一群群新军如蚂蚁般从四面八方杀来。

万箭齐来，昆阳城楼上顿时箭雨如瀑。

借着弓箭掩护，新军搭起云梯，攻上城来。此时冲车也来到昆阳城大门前，对着大门疯狂撞击。

各义军将领带领士兵严防死守。义军摆出阵型，盾牌兵在前保护，长矛兵在后刺杀上来的新军。城门之上，义军将燃木和巨石扔下，阻挠冲车。

新军冲锋了两个时辰，未能取得进展。

支援的三十万新军陆续汇合到昆阳城外。数天后，新军又连续攻城数次。他们轮番使用破坏城墙、挖地道、偷袭等花样，并不时向昆阳城内投掷弓箭、火器，但依然未能取得进展。

久攻不下，王邑大怒，坐在大帐内暴跳如雷。

严尤起身献计：“大司空，昆阳乃小城，并无多大战略价值，宛城才是重地。现在宛城告急，我们应直取宛城才是。”

王邑恼怒，道：“之前我攻打翟义时，未能擒获王凤、刘秀、邓禹等人，太祖甚是不满。今四十万大军包围昆阳，若没有结果，岂不令人耻笑？”

“大司空应以全局为重，不可因昆阳几个贼首而不顾全局啊。”严尤苦苦相劝。

刘秀、邓禹、张大顺等人就在眼前，陈镜心也想除掉他们。陈镜心虽不喜欢严尤，但觉得严尤所言在理。又见王邑一意孤行，狂傲自大，便不敢反对。

思来想去，陈镜心说道：“纳言将军此言差矣！正所谓一将抵万兵。刘秀、邓禹、张大顺等人诡计多端，应及早铲除，免留后患。这昆阳虽是小城，但若能被攻下，可大大打击反贼士气，壮我军威。若现在弃昆阳而去，反贼会怎么看我们呢？天下之人会怎么看我们呢？”

严尤冷冷看着陈镜心，道：“我大军虽有四十万有余，但昆阳城就那么大，能真正攻城者不过一万有余，其他人只是在后面看戏罢了！这样拖延下去，等宛城被破，反贼过来支援，该如何是好？”

陈镜心也不相让，道：“巴掌大昆阳，岂能攻打不下？即便宛城反贼得手后过来支援，最多也不过十万兵士而已。我们有大军四十万，难道还怕他们不成？”

严尤不再理会陈镜心，转而向王邑说道：“大司徒，末将以为：可以派两万兵将围住昆阳。其余兵将解救宛城。宛城那里的反贼不过七万，而宛城内有新军有四万。我四十万大军与四万守军里应外合，可迅速消灭宛城的反贼，到时再来攻打昆阳也不迟啊。”

陈镜心说道：“留这么点人攻打昆阳？！难不成你想放走刘秀、邓禹等人？大家都知道，你与邓禹、张大顺可是私交甚厚啊。邓禹身边有个叫李瑞儿的丫头，听说还是你搭救的呢。你是不是舍不得他们死啊？”

严尤大怒，道：“你休得胡言！我确实与邓禹等人相识，但我定会忠心护国，不会徇私。是你要看清大局，不要被个人恩怨蒙蔽双眼才对！要说念旧情，你可与邓禹是师兄弟啊，你真的忍心下狠手？！”

“你……你休得胡言！”陈镜心被说到痛处，顿时大怒。他也不知道，自己是何时变得如此绝义无情。但一切，都再也回不去了。

王邑听着烦躁，道：“好啦，都别说了！行军打仗，要齐心协力才行。听我的，继续攻打昆阳！即便宛城被破，我们再打回来便是。莫说我军有四十万，即便兵力与反贼一样，我照样剿灭他们！”

严尤还想再劝。王邑摆摆手示意众将离开。

严尤握拳叹息，却无可奈何。

新军又攻昆阳数日，仍不能奏效。

昆阳义军虽顽强抵扛住了攻势，但也死伤较多，军民开始惶惶不安。

大帐之内，王凤与义军将领商议。

王凤说道：“我等已防守十几日之久，现在兵将困乏，粮草不足，宛城仍未传来消息，该如何是好？”

王常懊恼不已，道：“如今王邑不肯退兵，我昆阳早晚不保早。你们早该听我的计策，分开突围的！”

邓禹说道：“即便外面只有十万新军，你能逃得了吗？此时切莫泄气，只有死守，方能活命，也能帮助宛城义军！不如我们先出去请援军吧。这样昆阳守军看到援兵，必定士气振奋全力死守的。王邑见援军来援，定会分散兵力对抗，这样昆阳城压力也会减轻。”

王常冷笑一声，道：“说的倒好听！我问你，四十万大军围城，如何出的去？”

张大顺说道：“这还不简单。前几天他们不是挖了地道吗？下次趁他们失利撤退时，我们穿上新军兵服，通过地道混到新军队伍，自然可以出去找援兵了。”

王凤想了想，道：“事到如今，只有如此了。不过此去危险重重，该派谁去呢？”

刘秀起身向前，道：“我愿前往！”

“末将也愿前往！”邓禹、张大顺、宗佻、李轶等将领纷纷请命。

王凤说道：“那就由刘将军率邓禹、张大顺、宗佻、李轶等人前去吧。”想了想，王凤看向刘秀、邓禹等人，不无担心地说道：“昆阳军民，全靠你们了。一定要请到援兵支援啊……”

刘秀说道：“诸位且放心！我等定不辱使命！”，说罢，与其他人各自准备去了。

张大顺收拾一番后来到病房内，见李瑞儿、白逸仙和医者正在为受伤士兵治伤。

张大顺走到李瑞儿面前，轻声说道：“瑞儿，我要出城搬救兵了。几日后便来解救大家，你与白伯伯莫要担心。”

李瑞儿边给士兵包扎伤口边说道：“你去便是，不用管我们。”

淡淡一句话，已令张大顺心安。张大顺不再多言，转而走了出去。

不久，新军攻打昆阳再次失利。刘秀带邓禹、龙安宁等人趁机逃出包围，分别奔向定陵、郾城等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