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节：满血复活

张陵虽渐渐康复，怎奈中毒太深，仍然羸弱不堪。为减轻孙小满负担，张陵强打精神，易容在附近找些写字的活计挣钱。

孙小满依然定期买药，闲来无事做些女红针线的活计。渐渐不太缺钱了，孙小满趁别人不在拿东西的作风也改掉了。

二人白天劳作，夜间研习《太平洞极经》、《正一盟威二十四品法箓》、《黄帝九鼎丹经》，俨然一家人。端木莫羡的人也曾探查过张陵和孙小满，都被他们用易容术混了过去。

“也不知星河兄和师弟怎么样了。”张陵收起书籍，说道。

“是啊，星河哥哥也中了剧毒，而且跌落悬崖……”

“我们得想办法和师弟、王长他们汇合才是。”

“我打听过了了，周围关卡重重，且都是高手把守。我们现在恐怕混不出去。”

“如果王长他们没事，应该回来找我们才对。这么久了，怎么一个人影都没看到？”

“或许他们还没找到这里吧。我们再忍耐些时日，等你恢复法力后自然万事不愁！”

“等我恢复法力……我定要狠狠收拾他们！”

“巴人本性纯良，怎么会反叛呢？”

“是啊，我观那羌人、巴人均是忠厚良善之人，想不通竟会和端木莫羡在一起。”

“是啊，我也想不通。不过那端木莫羡着实厉害！”

“我三个徒弟不会有事吧！”张陵回想起之前争斗，不禁为三个徒弟担心。

见张陵担心，孙小满安慰道：“应该没事。若他们三个有事，羌族内早就传开了。”

“也是。那韩晨被杀之事巴人尽知，王长三兄弟没有消息，说明他们没事。不过话说回来，你的法力也不赖嘛，居然能除掉韩晨。韩晨应该有些本事的……”

“那是！这叫出其不意！他那么坏，我岂能放过他！百里舞风也够厉害的，跟我配合极好。哈哈！”

“我三个徒弟都是聪明之极的。也不看看他们是谁的徒弟。”张陵骄傲地说道。

“哦？是吗？那百里舞风的师傅此刻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？”孙小满满脸坏笑地嘲笑道。

“在……睡觉！”张陵假装生气，掀起被子捂头大睡。

“小心眼！”孙小满嗔骂一句，整理了床铺也酣睡而去。

平淡的生活又过了些许。

某日天亮，张陵、孙小满走出洞口。

“师傅，师娘，昨晚休息的可好？”王长迎面走来，一脸坏笑地说道。

孙小满羞得面色通红，急忙将头扭到一旁。

“休得胡言！坏人家名声！”张陵见到王长，本来惊喜万分。一听王长又在说胡话，又忍不住训斥他。

“哟！师傅，一个多月了啊！你啥都没干？太让我失望了！”王长满脸不屑。

“混账！”张陵怒喝一声，欲过去责打王长。怎奈身体虚弱，踉跄两步差点摔倒。

王长和孙小满急忙扶住张陵。王长意味深长地说道：“师傅，保重身体啊！男儿自然血气方刚，但还是不易太过劳累。莫急，来日方长嘛……”

张陵瞪了王长一眼，怒喝道：“滚！”

孙小满红着脸说道：“你师父中毒太深，现在还未完全解除。你莫要气他。”

“哦，好！好！”王长收起坏笑，急忙扶着张陵进入山洞。

听王长将最近的事情讲述一遍后，张陵吩咐道：“你且回去给我拿些草药和钱财，我有急用。”

“师傅，我都来了你还怕什么啊？我载着你们回去便是，不用等身体完全恢复。”

“端木莫羡一心要置我于死地。我若此刻回去，他知道后，必会定死命攻打汉军。”

“那干嘛还要我给你带些钱财？你要在这里过日子？你不要我了？我可是你的心头肉啊！”

“哼！心头肉……呸，真不要脸！我要你干嘛？能当饭吃啊？你别问了，只管给我带来便是！”张陵说罢，写了一些药方交给王长。

“你收好，这些东西一定要给我带齐咯。还有，顺便带些好吃的过来！”

王长接过药方，一本正经地说道：“谨遵师命！祝师傅、师娘身体安泰，早生贵子！”

“你……”张陵开始咬牙切齿。

“徒儿去也！”不待张陵开骂，王长急忙抖动身形冲天而去。

“唉……差点被气死。”张陵摇头叹息。孙小满则捂着嘴咯咯大笑。

当夜，王长将张陵所需药材、钱财送来。三人吃喝一阵后，王长自觉守在洞口。

有了邓训采购的上等药材，张陵可以按照《黄帝九鼎丹经》记载的药方煮药了。

半月之后，张陵已神采奕奕，满血复活。孙小满加倍还了菜钱，不再经常外出。

吃过早饭后，张陵不舍地说道：“该走了……”

孙小满面色忧郁，默默收拾桌椅。她将锅碗瓢盆洗刷摆放好，又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。

“师娘，别收拾了。反正以后不会再住了。”

“唉……”孙小满轻叹一声，咬了咬嘴唇，心事重重地仔细扫起地来。

这山洞破烂、寒冷，她曾不止一次抱怨，也曾不止一次想离开这个地方。此刻要走，她突然发现这就是她的家，温暖的家，温馨家，令人恋恋难舍的家。她对着山洞有了感情，更对山洞的生活有了感情。她喜欢这样的生活，寒冷却温暖，贫苦却充实。若不是非要离开，她宁愿住在这里一辈子。

张陵亦心事重重，阴沉着脸帮孙小满收拾着山洞。

王长看出二人不舍之情，知趣地走到洞外。

“唉……走吧……”张陵叹息道。

“还会回来吗？”

“可能不会了……”

沉默许久，二人走出山洞。王长已等候多时。

“该走了，师傅。”

张陵未理会王长，转身抱起一块巨石堵住洞口。拍了拍手上的尘土，张陵如释重负地说道：“好啦，总算临走之时有个门了。”

孙小满轻轻摸了摸石门，泪水开始疯狂打转。

张陵来到孙小满身后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，深情地说道：“感谢陪伴！辛苦你了！”

孙小满再也忍耐不住，转身伏在张陵肩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山门紧闭静无声，两颗真心难安宁。

富贵易招八方客，患难方显真性情。

张陵与王长、孙小满大张旗鼓回到邓训营地。

一番安排后，张陵和孙小满悄悄动身寻找撒星河，王长和百里舞风留在汉军营地协助邓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