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：邓禹岱宗拜芳坟，镜心成昌尝首败。第一节：休养生息

此一战，义军大营死尸遍地，一片狼藉，共损失四千余人。其中梁世山被杀，庄光、强华、白逸仙重伤，邓禹、迟昭平、刘演受轻伤，其他人将领略有损伤。

庄光、强华、白逸仙三人耗费大量修为，个个在床榻上有气无力。

庄光看了看白逸仙，道：“白尊者，此一战，我与师弟是为卫道。你不惜耗费修为助我等，是为什么呢？”

白逸仙呵呵笑道：“义军起事，要恢复刘氏江山。韩信等人与刘氏有天大仇恨，自然不能忍。但刘氏江山延续乃是天道，我只是顺应天命而已。”

强华问道：“不知白尊者多久才能恢复？”

白逸仙呵呵一笑：“十年。”

“你已修炼两百多年，竟还需要恢复那么久？”

“发动天机，强催万物，当然要付出代价！你们不也一样吗？”

“唉，是啊。我与师弟资质平庸，恐再难恢复往日风采。幸亏有你撑着，要不然众人危矣。”

强华思索片刻，道：“师兄、白尊者，你们看那二鬼是什么来历？”

庄光说道：“想必也是憎恨刘氏一族之人。”

白逸仙眉头紧锁，道：“那个手持骨笛之鬼，我觉得认识，但不敢肯定！”

强华急忙问道：“是谁？！”

“我猜测是广川王刘去之妻昭信。刘去曾在盗窃栾书墓时将我打伤，我气愤不过，夜里曾找他理论，便认得那妇人。那昭信最是恶毒，用割鼻挖眼、剥皮煮尸等手段杀害陶望卿、崔修成等十四余妇人。后刘去夫妇被告发，汉宣帝将二人罢黜。途中两人害怕自杀，被弃尸荒野。”

庄光说道：“我也略知刘去、昭信之恶事。这汉室子孙作恶，难道要将罪孽贻害到天下人头上吗？”

“唉，天下百姓是无辜的。”白逸仙叹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魔鬼一起作乱，复汉室江山恐更加困难了！想必那手持法杖之鬼，也痛恨刘氏之人！”

强华突然想起什么，遂紧张地问道：“今我等重伤，若他们再来袭扰，该如何是好？”

白逸仙冷笑一声，道：“他们也修为大损，虽不像我们这般严重，但一两年也不敢妄动！我观韩信并未完全起杀心，想必不会再冒险前来。”

庄光道：“那一两年之后该如何？”

“自有天意，多虑也无用。”

“白尊者为何让安宁跟王初走呢？”

“当然是要帮助安宁啦。以后你们自然知道……”

庄光、强华见白逸仙不肯想告，便不再多问。

不多时，李瑞儿端着汤药过来，侍候三人服下。

庄光问道：“瑞儿啊，邓禹那边怎么样了？”

“各位伯伯不必担心，庄晴姐姐在照看他们。我待会就过去送汤药。”

庄光喝下汤药后，说道：“瑞儿啊，你过去照看邓禹他们吧。我们只要修养就好。”

“好的，诸位伯伯好生休息。”李瑞儿叮嘱几句后便离开了。

赤眉军伤员营帐内，邓禹和刘演在谈话。迟昭平坐在一旁闭目养神。庄晴在里面照应。

“最近兄长繁忙，一直不得空叙旧。想不到在你我闲叙竟是在病房内。”

刘演哈哈一笑，道：“那又有何妨，这病房也是天下嘛。”

“兄长果然豪气！”

“贤弟曾在琅琊郡久住，可知那下句丽人和倭人消息？”

“兄长为何关注这些人？”

“只是好奇而已。前些年中原又许多倭人和下句丽人，近年却很难见到。”

邓禹冷笑一声，道：“下句丽本就是区区小地，已被新军冲击的四零八散。倭人虽勾结王莽，但得不到什么好处，又处于乱世之中难以生存，便渐渐退回东海了。”

“我听闻，贤弟每到一处便将倭人尽数铲除。我想倭人远离中土，也与你有关吧。”

邓禹眼中寒光闪现，愤恨道：“男儿有仇终须报，只待战鼓苏醒时。战鼓喧天风雷腥，血刀映日云海红。他日策马扬刀，东海屠城，定有我南阳邓禹！”

“怪不得倭人如此惧怕！”刘演一时被邓禹吓住。庄晴早知邓禹心结，听到邓禹如此说亦被惊到。而迟昭平则继续闭目养神，看似内心毫无波澜。

一会，李瑞儿端着汤药进来。

李瑞儿邓禹、刘演的汤药放下，接着端着另一碗汤药走到迟昭平面前，轻轻拍了拍迟昭平胳膊，道：“昭平姐姐，该喝药了。”

迟昭平微微睁开眼睛，轻声说道：“多谢妹妹，有劳了。”

“姐姐在这里不太方便，不如去我的住所吧，这样我和庄晴姐姐也方便照料你。”

“我自有营帐，不敢打扰。”迟昭平冷冷说罢，将药喝下。

庄晴走到迟昭平身旁，劝道：”昭平妹妹不必拘谨。我和瑞儿的营帐还略有宽裕，足够你栖身了。且你也受了伤，需日夜照看，那就跟我们一起住吧，这样也省得瑞儿夜间来回奔波了。”

迟昭平仍冷冷说道：“我厮杀多年，早已习惯伤痛，只要按时吃药即可。姐姐、妹妹的好意，迟昭平心领了。”说罢，捂着伤口走了出去。

庄晴目视迟昭平离开后，对李瑞儿说道：“妹妹，你去将大顺叫来照看邓禹和刘演将军。迟将军有伤在上，旁边不能没人照看。”

刘演说道：“劳烦妹妹将我弟刘秀也叫来，我们四人可以好好叙谈。”

邓禹刚才走神，听到刘演说话，急忙说道：“对啊，刚好大家叙叙旧。”

庄晴和李瑞儿随即离开，各自寻人而去。

迟昭平在外走了一会便累了，遂倚靠在一棵树旁休息。

庄晴见到迟昭平，匆忙向前。见迟昭平面色冷淡，遂紧张地说道：“妹妹莫恼，我只是恰好路过，并不会打扰你休息。”

迟昭平略显不好意思，急忙起身道：“是昭平不懂礼数，姐姐切莫自责。”

“大家同是女子，要相互照顾才是，你我不必见外，大家就是一家人。”

“哦……”迟昭平面色略显难过，低头说道：“多谢姐姐。”

庄晴看着迟昭平的半边脸，不知这面具之下会是怎样的一副容貌，也不知如此冷淡之人会曾是怎样的际遇。想罢，庄晴说道：“妹妹好生休息吧。有事便吩咐我们便是！”

“多谢姐姐。”迟昭平轻声答道。

庄晴缓走两步，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迟昭平后才不舍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