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：龙虎归山待扬威，累累白骨铸剑身。第一节：纵龙归海

    第一节：纵龙归海

始建国五年九月，匈奴乌珠留若鞮单于突然暴毙。边境形势缓和。

王莽与众官议事。

王莽说道：“朕召各位前来，是商议新朝与匈奴之事。今乌珠留若鞮单于薨亡，我朝与匈奴对峙之事，应重新考虑。”

须卜居次云向前：“陛下，我等多次前来，皆为与新朝修好。我朝栾提咸曾受陛下赐封孝单于，时刻不忘陛下厚恩。我等有意推举栾提咸为大匈奴单于，与新朝重修旧好，结万世之盟。”

王莽知道栾提登、栾提助相继不明不白死在常安，栾提咸定怀恨在心。这栾提咸素虽然听话，且有须卜居次云力荐，但仍觉不可信。

犹豫再三，王莽说道：“只是质子在常安不幸去离世，栾提咸难免心有不悦。”

须卜居次急忙宽慰：“意外之灾，岂能预料？孝单于栾提咸一直感念陛下隆恩，在听闻质子殒命后，从未责怪陛下半句，足见其忠心。”

“嗯……众卿以为如何”王莽思虑半天后，仍拿不定主意。

众官员纷纷摇头，均未做表态。

“既如此，那就由孝单于栾提咸主持匈奴大局吧。”王莽就听从了须卜居次的建议，册封栾提咸为乌累若鞮单于。

退朝后，王匡对陈镜心说道：“乌珠留若鞮单于已死，栾提咸即将上位并向我朝称臣。这虽是好事，但我想除掉当于氏……”

“匈奴既已归顺我朝，六皇子为何还对当于氏不满？”陈镜心自然愿意除掉当于氏，却不知王匡何意。

“你不懂。当于氏英勇善战，日后匈奴再反，免不了麻烦。”

“属下愚钝。还请六皇子容末将回去好好想想。”

“只需将当于氏除去，不能损伤栾提咸，更不能引起栾提咸的怀疑。此事若成，你便是山威将军，与大司马严尤不相上下。”

“是，属下定不负六皇子所托！”陈镜心急忙叩首感谢。

云际山相聚后不久，一众官兵来到严尤府刘演、刘秀捉拿而去。

庄光等人几经打探，终于得知缘由。原来是有王珂、林忠二人在常安打伤汉中郡县宰所致。因此二人与刘演、刘秀南阳好友且相交甚密，故将刘演兄弟牵扯进来。而带头捉拿之人，便是美新公哀章。

众人着急，等严尤回府，将事情告知。严尤疑惑道：“只是打伤一个县宰而已，怎会惊动哀章？”

庄光道：“想必是有人要加害他们。”

强华急了：“这可如何是好，将军可有办法？”

严尤说道：“今天色已晚，我明日派人前去打听。”

天刚亮，只见刘演、刘秀便已经回来了。却见刘演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：“乱臣高居朝堂，新朝必亡！”

刘秀急忙劝道：“兄长慎言！巧言乱德，小不忍则乱大谋。我等没被关押，已属万幸，切不可胡言。”

庄光急问：“到底怎么了？”

刘秀说道：“因我等与歹人略有私交，便被朝廷从官册除名。不日我等将被遣返南阳，再也无法踏入仕途了。”

邓禹听闻，不禁伤心。想起云际山二人慷慨之词，更觉惋惜。

邓禹走到刘秀面前，道：“兄长，此番离别，不知何时再见。”

刘秀说道：“贤弟不必忧伤，我在南阳郡尚有些田地，我且去耕种好了。有缘自会相见。”

刘演、刘秀走后，邓禹仍然难过。庄光说道：“蛟龙入海，猛虎归山，为什么要难过呢？”

邓禹还想多问，庄光摆了摆手，道：“好啦。不必难过了。这是他们最好的归路。”

“哦。”邓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
夜晚，强华单独找到庄光，道：“师兄，这刘秀之事实在蹊跷。”

庄光说道：“师弟是在怀疑他吗？”

强华坚定的说道：“是的。但如想不留后患，直接杀掉不是最好的办法吗？”

庄光头也不抬，道：“如果你是他，你杀掉刘秀，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想呢？”

“这……”

庄光继续说道：“这刘氏兄弟，素来正直，不惹是非。如无辜死去，岂不惹人联想？不如借哀章昏庸手段暂且压制他们好了。再说了，他也只是猜测，并不能确定刘氏兄弟就是那必杀之人！”

“那刘氏兄弟到底是不是……？”

“即已入局，我也看不到那么远了。想必他也看不清了。”

“嗯，入局者当迷，且看风云变幻吧。”强华若有所思，点了点头。